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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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包含齊喑在內的所有人的視線一時間都集中這個人身上，在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中，這個人摘下帽子，站了起來，慢條斯理地道：“音弗諾什麽時候有了拍賣治安官的權力，我怎麽不知道？”
已然決心赴死的齊喑在看清那人的一刻被前所未有的委屈淹沒。
“李聞珂？！”
李聞珂沖著喊出他名字的範亭笑笑，“範主管，好久不見，你看起來和二十年前沒什麽變化，真是令人羨慕。”
範亭瞪大眼睛看著這位首席治安官，她完全不記得今晚的來客名單裏有這位稀客，他是怎麽進來的？
李聞珂緩步走上臺，看向主持人，笑，“能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嗎？”
主持人從打架的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她是歐蘭德人。”
李聞珂仿佛第一次聽說般的驚訝，“是嗎？證據呢？”
主持人求助地看向範亭，範亭眼神陰鷙，卻一言不發。
李聞珂走到齊喑旁邊，嚇得宮柔立刻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李聞珂並沒有看齊喑，而是脫下外套輕輕蓋在她身上，然後環視臺下的人群，“這位是由治安總部任命的四級高級治安官，我親自簽發的任命令，任命至今有效。你們現在的行為，可以被理解為是在挑釁治安系統嗎？”
範亭皺眉，“李首席，說話要註意場合。”
一直隱藏在人群裏的音弗諾護衛人員站了出來，向臺上孤零零的李聞珂無聲地示威。
李聞珂笑而不語。
下一秒，會場各個角落裏悄無聲息地出現的全副武裝的防暴系治安官，讓範亭閉了嘴。
李聞珂推上輪椅，對範亭笑道：“範主管，以後做生意要做好背調啊，再出現這樣的低級錯誤，我可是會很困擾的，這次外勤費和加班費就不找你報銷了哦。”
範亭咬牙切齒，卻無話可說。
在防暴系治安官的前後護衛下，李聞珂推著輪椅從舞臺上消失了。片刻之後，剩餘防暴系治安官全部撤出，只留下拍賣場裏的人面面相覷。
——————————————————
經由一條齊喑沒見過的通道，李聞珂推著她走出後院主樓，樓外龍華正站在車邊候著，見他們出來立刻拉開車門，李聞珂抱起齊喑輕輕放進車裏，關上門，自己則從另外一面上了車。
龍華打了個手勢，一名防暴系治安官回了個手勢。
龍華也上了車，車子立刻啟動，在前車的護衛下駛上歸途。確定他們安全離開後，其他防暴系治安官也迅速撤出音弗諾，結束今晚的臨時外勤任務。
——————————————————
齊喑看向窗外，這是她第一次看清音弗諾的環境和離開音弗諾的路，她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麽，可是她混沌的腦子想不出任何該說的話。
似乎也在欣賞沿途風景的李聞珂沒有回頭，只是伸手精準地在她頭上輕輕拍了拍，“沒事了，都過去了。”
李聞珂的手只拍了她兩下便收回去了，齊喑連他的手掌是冷是熱都沒判斷出來，但是，隨著李聞珂話音落下，她這兩天積攢下的委屈、不安、恐懼都化成淚水沿著面頰無聲流下。
前排的龍華通過後視鏡看著後排的兩人不再動作，默默收回視線也看向窗外。
這盛夏的夜，明明有風吹過，竟如此安靜。
——————————————————
齊喑靜靜地跟隨李聞珂和龍華後面一路上車、下車、上專機、下專機、上車再下車，終於在深夜時分，走進了核心區的一座宅邸。
一個小時後，二層書房外有人敲門。
龍華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恢覆了平時打扮的齊喑，只有剪短的劉海證明她剛剛的經歷不是虛幻。
龍華笑笑，“睡不著嗎？”
齊喑看著地面，輕輕點點頭。
龍華回頭看李聞珂，李聞珂沒有任何表示，龍華招呼她，“進來吧。”
肌肉松弛劑藥效剛過，齊喑拖著不是很靈活的身體跟著龍華進了書房，只見李聞珂正倚著沙發坐在地毯上，不禁一楞。
李聞珂笑著拍拍身邊的位置，齊喑默默走過去坐下，龍華拿了抱枕和薄毯遞給她，齊喑接過來，將自己圍了個嚴嚴實實。
龍華將一瓶蘇打水放在她身邊後，在李聞珂另一側坐下。
李聞珂看著窗外的月亮，龍華看著智腦，齊喑看著地面，沒有人說話，書房裏寂靜得就像沒有人一樣。
率先打破沈默的是齊喑，她低聲道：“謝謝你們去救我。”
李聞珂彎彎嘴角，“你是治安系統的人，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必說謝。倒不如說，”李聞珂頓了一下，“讓你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是我的過失，該是我向你道歉。”
縮在薄毯裏的齊喑微微搖搖頭，她醞釀了幾秒，低聲道：“我想回歐蘭德。”
龍華剛想問為什麽，李聞珂卻直接否決，“沒必要。”
齊喑張開嘴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李聞珂繼續說道：“我安排人查過，音弗諾和歐蘭德都沒有一個叫齊宴的人，你現在回去毫無意義。”
齊喑和龍華都震驚地看著李聞珂，他卻恍若未覺地繼續說道：“音弗諾勉強算有個登記制度，雖然並不完整，歐蘭德則是徹底的混亂，即使是這樣，我派去的人做了盡可能的調查，確認現在無論是音弗諾還是歐蘭德都沒有一個叫齊宴的人，也沒有查到這個名字的死亡或販賣記錄，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麽時候消失的。所以，你現在回歐蘭德不但沒有任何意義，還浪費了齊宴當初的一片苦心。”
齊喑聽懂了李聞珂的話，卻不知該做什麽反應。
齊宴不在歐蘭德，生死未知，那她這九年算什麽？可是，沒有查到齊宴的販賣記錄這一點讓齊喑一直擰緊的心稍稍好受了一些。
幸好，她沒有經歷過那樣的事情……
可是，音弗諾裏的那些人，就該承受這樣的命運嗎？
“你們……能不能救救音弗諾裏的人……”
李聞珂並不意外她會提出這樣的想法，“救？怎麽救？就算我把音弗諾的真相公之於眾，誰會在乎？烏亞源人還是歐蘭德人？還是，只有你？”
李聞珂看著她慢慢縮成一團，暗中嘆了一口氣，換了個話題，“你先休息幾天，等狀態好一些再決定要不要離開濱佳。”
齊喑一楞，“你要開除我嗎？”
李聞珂失笑，“怎麽可能？”
齊喑沒明白他的意思。
龍華代李聞珂解釋道：“首席的意思是說，現在的環境下你可能不太適合繼續留在濱佳，或許回總部工作更好一些，但是，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我們都尊重你的決定，並會做出相應的準備。”
齊喑垂眸，“我……不能留在濱佳了嗎……”
龍華略帶歉意地道：“你知道的，我們一直在監控你的行動。”
齊喑的下半張臉幾乎埋進毯子裏，“……嗯。”
“你可能會覺得我們這麽做是因為你是歐蘭德人，但我們其實只是想保證你能活下去而已。就像如果沒有監控，我們就不會發現你失蹤，更不可能去救你，只是這次事發突然，濱佳離得遠，參與力量又多，我們浪費了一些時間，讓你受了許多不必要的委屈。”
齊喑搖搖頭，“不……”
“所以，”李聞珂接著龍華的話道，“你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回總部工作。我卸任前還可以就近照顧你，保證不會再讓這兩天的事情重演。我卸任之後，只要龍華還在李家，你就可以繼續留在總部工作，只是，如果有一天龍華也離開李家了，那你最好也跟著他離開治安總部。”
齊喑垂下頭，不說話。
“我不是在否定你，你也不要輕易地否定自己。”看出她的沮喪與低沈，李聞珂笑道，“你很優秀，無論是作為歐蘭德人、烏亞源人還是治安官，無論是在品德還是才華方面，你都非常優秀，也很獨立。但是，無論多麽優秀，你一個人都是沒辦法對抗真理部的。”
“真理部？”齊喑驀然擡頭，她不知道為什麽這裏會出現真理部的名字。
“對，你被真理部盯上了，雖然這次因為有治安總部出手你能平安脫險，但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應該不會就這麽輕易地善罷甘休。”
齊喑花費了幾秒才理解李聞珂的意思，“音弗諾的背後是真理部？！”
李聞珂十分欣慰，臉上寫著孺子可教。
齊喑楞了半晌，腦子裏的信息碎片慢慢拼湊出一個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結論，“如果我沒看錯，音弗諾就藏在秘境之海裏？”
幾個小時前他們是從鶴南區乘坐專機飛回核心區的，而從音弗諾通往鶴南的路前半程彎彎繞繞，時常峰回路轉，幾次柳暗花明，讓人完全摸不清方向，但沖出林海之後的後半程路段明顯就是陸佳陶出事的那條路。
李聞珂笑笑，沒說話，示意她繼續。
齊喑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邊境治安官的職責就是每天在秘境之海外巡邏，防止歐蘭德人竄入，而音弗諾就藏在秘境之海裏，所以就算有從音弗諾逃跑的歐蘭德人也會被邊境治安官就地正法，即使這些人在死之前說了什麽也只會被當成胡言亂語，音弗諾根本不用擔心自己暴露的問題，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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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含齊喑在內的所有人的視線一時間都集中這個人身上，在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中，這個人摘下帽子，站了起來，慢條斯理地道：“音弗諾什麽時候有了拍賣治安官的權力，我怎麽不知道？”
已然決心赴死的齊喑在看清那人的一刻被前所未有的委屈淹沒。
“李聞珂？！”
李聞珂沖著喊出他名字的範亭笑笑，“範主管，好久不見，你看起來和二十年前沒什麽變化，真是令人羨慕。”
範亭瞪大眼睛看著這位首席治安官，她完全不記得今晚的來客名單裏有這位稀客，他是怎麽進來的？
李聞珂緩步走上臺，看向主持人，笑，“能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嗎？”
主持人從打架的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她是歐蘭德人。”
李聞珂仿佛第一次聽說般的驚訝，“是嗎？證據呢？”
主持人求助地看向範亭，範亭眼神陰鷙，卻一言不發。
李聞珂走到齊喑旁邊，嚇得宮柔立刻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李聞珂並沒有看齊喑，而是脫下外套輕輕蓋在她身上，然後環視臺下的人群，“這位是由治安總部任命的四級高級治安官，我親自簽發的任命令，任命至今有效。你們現在的行為，可以被理解為是在挑釁治安系統嗎？”
範亭皺眉，“李首席，說話要註意場合。”
一直隱藏在人群裏的音弗諾護衛人員站了出來，向臺上孤零零的李聞珂無聲地示威。
李聞珂笑而不語。
下一秒，會場各個角落裏悄無聲息地出現的全副武裝的防暴系治安官，讓範亭閉了嘴。
李聞珂推上輪椅，對範亭笑道：“範主管，以後做生意要做好背調啊，再出現這樣的低級錯誤，我可是會很困擾的，這次外勤費和加班費就不找你報銷了哦。”
範亭咬牙切齒，卻無話可說。
在防暴系治安官的前後護衛下，李聞珂推著輪椅從舞臺上消失了。片刻之後，剩餘防暴系治安官全部撤出，只留下拍賣場裏的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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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由一條齊喑沒見過的通道，李聞珂推著她走出後院主樓，樓外龍華正站在車邊候著，見他們出來立刻拉開車門，李聞珂抱起齊喑輕輕放進車裏，關上門，自己則從另外一面上了車。
龍華打了個手勢，一名防暴系治安官回了個手勢。
龍華也上了車，車子立刻啟動，在前車的護衛下駛上歸途。確定他們安全離開後，其他防暴系治安官也迅速撤出音弗諾，結束今晚的臨時外勤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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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喑看向窗外，這是她第一次看清音弗諾的環境和離開音弗諾的路，她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麽，可是她混沌的腦子想不出任何該說的話。
似乎也在欣賞沿途風景的李聞珂沒有回頭，只是伸手精準地在她頭上輕輕拍了拍，“沒事了，都過去了。”
李聞珂的手只拍了她兩下便收回去了，齊喑連他的手掌是冷是熱都沒判斷出來，但是，隨著李聞珂話音落下，她這兩天積攢下的委屈、不安、恐懼都化成淚水沿著面頰無聲流下。
前排的龍華通過後視鏡看著後排的兩人不再動作，默默收回視線也看向窗外。
這盛夏的夜，明明有風吹過，竟如此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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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喑靜靜地跟隨李聞珂和龍華後面一路上車、下車、上專機、下專機、上車再下車，終於在深夜時分，走進了核心區的一座宅邸。
一個小時後，二層書房外有人敲門。
龍華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恢覆了平時打扮的齊喑，只有剪短的劉海證明她剛剛的經歷不是虛幻。
龍華笑笑，“睡不著嗎？”
齊喑看著地面，輕輕點點頭。
龍華回頭看李聞珂，李聞珂沒有任何表示，龍華招呼她，“進來吧。”
肌肉松弛劑藥效剛過，齊喑拖著不是很靈活的身體跟著龍華進了書房，只見李聞珂正倚著沙發坐在地毯上，不禁一楞。
李聞珂笑著拍拍身邊的位置，齊喑默默走過去坐下，龍華拿了抱枕和薄毯遞給她，齊喑接過來，將自己圍了個嚴嚴實實。
龍華將一瓶蘇打水放在她身邊後，在李聞珂另一側坐下。
李聞珂看著窗外的月亮，龍華看著智腦，齊喑看著地面，沒有人說話，書房裏寂靜得就像沒有人一樣。
率先打破沈默的是齊喑，她低聲道：“謝謝你們去救我。”
李聞珂彎彎嘴角，“你是治安系統的人，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必說謝。倒不如說，”李聞珂頓了一下，“讓你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是我的過失，該是我向你道歉。”
縮在薄毯裏的齊喑微微搖搖頭，她醞釀了幾秒，低聲道：“我想回歐蘭德。”
龍華剛想問為什麽，李聞珂卻直接否決，“沒必要。”
齊喑張開嘴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李聞珂繼續說道：“我安排人查過，音弗諾和歐蘭德都沒有一個叫齊宴的人，你現在回去毫無意義。”
齊喑和龍華都震驚地看著李聞珂，他卻恍若未覺地繼續說道：“音弗諾勉強算有個登記制度，雖然並不完整，歐蘭德則是徹底的混亂，即使是這樣，我派去的人做了盡可能的調查，確認現在無論是音弗諾還是歐蘭德都沒有一個叫齊宴的人，也沒有查到這個名字的死亡或販賣記錄，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麽時候消失的。所以，你現在回歐蘭德不但沒有任何意義，還浪費了齊宴當初的一片苦心。”
齊喑聽懂了李聞珂的話，卻不知該做什麽反應。
齊宴不在歐蘭德，生死未知，那她這九年算什麽？可是，沒有查到齊宴的販賣記錄這一點讓齊喑一直擰緊的心稍稍好受了一些。
幸好，她沒有經歷過那樣的事情……
可是，音弗諾裏的那些人，就該承受這樣的命運嗎？
“你們……能不能救救音弗諾裏的人……”
李聞珂並不意外她會提出這樣的想法，“救？怎麽救？就算我把音弗諾的真相公之於眾，誰會在乎？烏亞源人還是歐蘭德人？還是，只有你？”
李聞珂看著她慢慢縮成一團，暗中嘆了一口氣，換了個話題，“你先休息幾天，等狀態好一些再決定要不要離開濱佳。”
齊喑一楞，“你要開除我嗎？”
李聞珂失笑，“怎麽可能？”
齊喑沒明白他的意思。
龍華代李聞珂解釋道：“首席的意思是說，現在的環境下你可能不太適合繼續留在濱佳，或許回總部工作更好一些，但是，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我們都尊重你的決定，並會做出相應的準備。”
齊喑垂眸，“我……不能留在濱佳了嗎……”
龍華略帶歉意地道：“你知道的，我們一直在監控你的行動。”
齊喑的下半張臉幾乎埋進毯子裏，“……嗯。”
“你可能會覺得我們這麽做是因為你是歐蘭德人，但我們其實只是想保證你能活下去而已。就像如果沒有監控，我們就不會發現你失蹤，更不可能去救你，只是這次事發突然，濱佳離得遠，參與力量又多，我們浪費了一些時間，讓你受了許多不必要的委屈。”
齊喑搖搖頭，“不……”
“所以，”李聞珂接著龍華的話道，“你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回總部工作。我卸任前還可以就近照顧你，保證不會再讓這兩天的事情重演。我卸任之後，只要龍華還在李家，你就可以繼續留在總部工作，只是，如果有一天龍華也離開李家了，那你最好也跟著他離開治安總部。”
齊喑垂下頭，不說話。
“我不是在否定你，你也不要輕易地否定自己。”看出她的沮喪與低沈，李聞珂笑道，“你很優秀，無論是作為歐蘭德人、烏亞源人還是治安官，無論是在品德還是才華方面，你都非常優秀，也很獨立。但是，無論多麽優秀，你一個人都是沒辦法對抗真理部的。”
“真理部？”齊喑驀然擡頭，她不知道為什麽這裏會出現真理部的名字。
“對，你被真理部盯上了，雖然這次因為有治安總部出手你能平安脫險，但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應該不會就這麽輕易地善罷甘休。”
齊喑花費了幾秒才理解李聞珂的意思，“音弗諾的背後是真理部？！”
李聞珂十分欣慰，臉上寫著孺子可教。
齊喑楞了半晌，腦子裏的信息碎片慢慢拼湊出一個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結論，“如果我沒看錯，音弗諾就藏在秘境之海裏？”
幾個小時前他們是從鶴南區乘坐專機飛回核心區的，而從音弗諾通往鶴南的路前半程彎彎繞繞，時常峰回路轉，幾次柳暗花明，讓人完全摸不清方向，但沖出林海之後的後半程路段明顯就是陸佳陶出事的那條路。
李聞珂笑笑，沒說話，示意她繼續。
齊喑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邊境治安官的職責就是每天在秘境之海外巡邏，防止歐蘭德人竄入，而音弗諾就藏在秘境之海裏，所以就算有從音弗諾逃跑的歐蘭德人也會被邊境治安官就地正法，即使這些人在死之前說了什麽也只會被當成胡言亂語，音弗諾根本不用擔心自己暴露的問題，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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